江文跟他是老朋友了,“我能说你一点事儿吗?”
“我们俩拍过秦颂电影。”
“葛老在里面饰演的是高渐离,一个弹琴的大师……那是古琴吗?”
葛尤记得还挺清楚,“是古琴。”
“不是筝吧?”
“不是古筝。”
江文明确了记忆,“当时他有一个女老师,每天手把手教他教他弹琴。”
“因为那个手要按在弦上吗,我老看那个女老师手按着他的手,几乎十指相扣。”
“那个女老师呢,好像也叫舒淇是吧?”
葛尤摇摇头,“不叫舒淇。”
江文疑惑地歪着头,“当时不是叫舒淇吗?”
“不叫。”
江文继续追问,“那叫什么来着?”
葛尤笑意停顿了半秒,随机看像这个糟老头子,“记不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
都笑了出来。
江文也给这个老朋友面子,“反正我记得那部电影里那个琴是自己弄的,而且那个大手指头一摁,特别的好看。”
“……讲完了?”瞎姐不可思议地看着江文。
江文点点头。
讲完了。
“不是,那你这个特别提到一个女老师手把手按着葛尤手,这个…”
“为什么要坚调这个细节呢?”
瞎姐完全不懂这个故事讲的是个啥?
没头没尾,乱七八糟。
“这就是我的电影,我把开头和结尾都展现在你面前,剩下的就需要你自己思考得出结论了。”
可…
瞎姐压根就没听懂。
不过见其他人都明白了,她又开始怀疑自己的的智商了。
周芸和江文在一起生活了很多年,早就了解他的神神叨叨。
此时也没搭理这个两个糟老头子,而是坐在瞎姐身旁,“不要思考他们在说些什么,那都是男人的事情,跟咱们女人没关系,咱们就负责美美的就好了。”
“我听说这附近有一片草场,在那里可以跟附近养马的村民租两匹马,你有没有兴趣?”
只要提玩儿,瞎姐就非常的有兴趣。
瞎姐要放在古代,就真是一个玩鸟斗蛐蛐的贝勒爷了。
样样通,样样精。
每次去余钱的马场,她都会玩上好半天。
这一次也一样,快天黑才回来。
“大叔,我渴了。”
马禹东从房车冰箱里拿出一瓶橙汁,“玩的开心吗?”
“可开心了,这里的马场跟谦哥家的马场完全不一样。”
“这里的景色也实在是太美了,丝毫不比国外的差。”
马禹东在一旁给她扇风。
自从领了证,自己的地位直线下降。
休息了会儿后。
瞎姐突然想起了今天跟江文的谈话,便将内容转达了一下。
拿出江文的考她的问题来考马禹东,“大叔你明白了吧?”
马禹东思考片刻,“明白了。”
“…你明白了?”瞎姐显得不可思议。
马禹东却很澹定,“当然了,这不很清楚吗?”
等等等等…
瞎姐用手捂着自己的脑袋,她现在真的湖涂了。
怎么谁都听明白了,就她听不明白。
难道她是真的特别笨吗?
可刘爸不是说,她是清北的料子吗?
到底谁在骗她?
“大叔,那你说说你明白了什么,我来看看你说的对不对?”
她的小心思,马禹东一眼便看透了。
可不敢说透,否则晚上就遭了殃。
无奈摇头,将故事掰开揉碎一口一口喂进瞎姐得嘴里,“他讲那个故事,你还记得吧?”
“手,你明白吧?”
“弦,你明白吗?”
“一个妙龄女郎叫舒淇,还是叫其他名字,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一个妙龄女郎教葛尤弹琴你明白吧?”
瞎姐点点头,这些她都明白。
可…这些和这个故事那荒诞的结局有什么关系?
马禹东叹了口气,任重而道远啊~
“这就是江文电影的妙趣。”
“故事的一切都告诉了你,可最后他不顺着这说了,反而说葛尤弹琴弹的好。”
“所以,你两头都明白,只不过逻辑却不是按照你预想的那个逻辑。”
“……”
瞎姐又问江文讲的第一段话,那个问葛尤的事情。
现在想来,这也应该不是无稽之谈,应该也有什么大道理在其中。
马禹东听了一遍转述后,感叹道:“葛尤,装湖涂的高手啊。”
不叫舒淇,但是我记不住对方叫什么了。
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句。
记不住了你还能回答的那么清楚?
那显然你是记住了。
可记住了却不能说,于是只能记不住了。
瞎姐都听湖涂了…
什么跟什么呀!?
这玩意就是艺术?
不过她到底明白了一件事情,她真的不适合做导演、搞艺术。
艺术家都是疯子!
脑子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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