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棋盘勾起了他太多久远的回忆,太多他以为自己已忘记的回忆。
而这些回忆,应也在青年道者的脑海里闪回。
两人之前捏起棋子,其实是试探,也是威胁。
棋盘上若落了新子,旧局便面目全非,也没了纪念的意义。
同时,这代表着两人将斩断纠缠的联系,分道扬镳。
而若毁了棋具,不仅连追思的机会都没了,也意味着两人亲手抹除了回忆,从此彻底决裂。
以后两人也不必因顾念旧人,而对彼此手下留情。
少年抬起头,青年道者的容貌并未进行伪装,与他记忆里的模样重叠,除了那一头银白的长发。
“你真舍得毁了?”少年问道。
青年道者仍旧眯着眼,他仰头深呼吸,说道:“被折磨太久了,也没精力再照顾它了。”
少年笑道:“你其实没必要东躲XZ。”
“那你又为何东追西讨?”青年道者抬手,摸向棋盘,“道不同而大同。”
少年也抬手,他眼里闪过惊讶,说道:“后生虽可畏,但也别得寸进尺。”
两人的手掌在棋盘上僵持,青年道者嘴角又扬起了弧度,少年的眼神则变得冰冷。
“为何阻止我?”青年道者问道。
少年语气不善,说道:“即使要毁,也轮不到你。”
青年道者将手掌收回,说道:“那便交给大叔处置吧。”
少年将手臂收回,桌上的棋具同时消失不见。
“你与刚逝去的那位真是越发相像了。”少年面色缓和了不少。
青年道者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更像母亲。”
少年冷哼一声,满脸恨意,说道:“更像你母亲的那个早已经没了。”
“大叔明知她俩的意志,为何还要背道而驰呢?”青年道者仍然眯着眼,看似微笑,但气势逼人。
“这天地早已乌烟瘴气,”少年明白青年道者打的什么算盘,“只有净土才能拯救天地。”
青年道者笑叹一声,盯着少年,说道:“为何错的就不能是古神呢?”
少年的表情毫无波澜,回道:“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
古神即神教成员口中的圣神,古神是祂的自称。
远古前,古神的分身于一座雾谷创立神教,自封教主。但神教诞生的那个雾谷早已不知所踪,并非是教主被封印的那个雾谷。
知道古神名号及雾谷的人少之又少,即使是两方势力的高层,也不见得全部知晓。
生灵若直接称呼古神的名号,哪怕只是在心底默念,也必将引起这位顶尖存在及其分身的注意。
不论这个生灵是谁,又或身在何处,古神都能瞬间锁定他。
因此,“那位”便成了古神与其分身的代称,两方势力的高层绝不会轻易直呼其名号,尤其是天地盟的成员。
“祂真的不死吗?”青年道者问道。
少年说道:“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青年道者点点头,他早有试探的想法,但他并没有轻易冒险。
今日少年的到来以及少年的各种反应,其实大多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因此更加笃定了内心的猜测,但他并不能确定少年是否故意诱他进行试探。
他赌了一把,现在他并没感觉到自己被古神或其分身锁定,这在末日之影前是不可能的。
但他的试探并非仅为试探,作为如今天地万灵中的顶级存在,他的想法难以捉摸。
而坐在他对面的少年,也是同样。
“你将局面搅浑,想必有些进展了吧?”少年问道。
青年道者微笑,说道:“你附身于这少年身上,想必也察觉到什么了吧?”
少年冷哼一声,说道:“跟你说话真愉快。”
“我也是。”
少年一声不吭,栽倒在桌子上。
青年道者望着少年,面色首次变得凝重。
他伸手按在少年头上,眼睛里紫金光芒闪烁,像是在观看什么。
不久后,他轻舒一口气,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
他若有所思,手指不停地敲着桌子。
少年的身体有了动静,忽然坐了起来。
他的眼里尽是迷茫,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咽了下口水,警惕地打量着坐在对面的青年道者。
“你是谁?这是哪里?我为何在这儿?”少年紧张地问道。
青年道者将一个小瓶子放在桌上,眯眼笑道:“宋远小友,现在有个天大的机缘摆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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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姜碧狮独自走上天仓城内最大的酒楼二层,坐到了昨日青年道者的位置上。
酒楼的掌柜赶走了要上前招呼的小二,亲自去招待姜碧狮。
姜碧狮看到掌柜的满脸笑意地走来,点了点头。
但凡他来天仓城,都会独自来到这个酒楼,坐在这固定的位置,这一习惯已经保持了相当长的时间。
酒楼的掌柜早已知道姜碧狮的真实身份,这是一位尊贵的客人。
对待这么尊贵的客人,不能让一个凡人小二过去,自己虽然修为不高,但却是货真价实的修士。
而对于姜碧狮来说,谁来招待他并没任何区别。
“将军来前也不打个招呼,有失远迎,见谅、见谅。”掌柜的一脸陪笑,开始寒暄。
姜碧狮似乎早就习惯了掌柜的客套,自从他被认出来之后,这掌柜的每逢自己过来,都是亲自招待,非常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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