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从来没有想过人可以如此不要脸。
发车仪式过去一个月的时间，在萧默的重金打造下，火车正在一步一步完善。
这次没有大张旗鼓，而是一天早上萧默悄悄的进行了一次试车实验，结果，很不错，最起码没有出轨，时速也在一点一点的提升。
看着火车的进展程度，萧默准备有空和陈矩商量商量，先修一条雷州府徐闻县到广州府的铁路。
这一条应该没多大问题，有问题的就是钱。毕竟现在陈矩是两广总督，不声张，问题不大。
再接下来，广州府到杭州府的铁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杭州历朝历代都是重镇，想要疏通其中的关系也就不那么容易。
萧默甚至想，要不要到时候开几枪，灭几个不长眼的。
回头又一想，不是有一个朱常洛吗？到时候看看这个不受待见的皇长子路子能不能走通。
如果能够不和明朝开战，萧默是真的不想打。毕竟同根同脉，指不定哪个就是萧默的老祖宗呢。
这要是一炮下去，轰出个好歹来，后世的那个他是不是能够正常出生都是个问题。
越想越乱，再想的话，很有可能关乎到伦理哲学方面的问题，赶紧就此打住。
一觉醒来，红莲来报，一个外国人求见。
萧默并没有当成一回事儿，这些天他接见的外国人着实不少。
紧接着红莲又说，对方说算是萧默的老熟人。
这就让萧默有些发蒙了，怎么还是老熟人呢？难道是前几个月做过生意的？
不应该啊！要是做过生意的，红莲应该认识啊！
“他还有说什么吗？”
“哦，对了，公子，他还说，他叫科恩。”
哦，原来是他，这还真称得上是熟人。
当初在广州府保卫战的时候，这位爷爷可是没少照顾萧默。
那一战，萧默这边死伤有近百人！
“他竟然还敢来？”
二虎说：“公子，要不我把他赶走吧！”
萧默说：“不，走，去看看，看看这位爷又来作什么妖。”
走到前院，萧默老远的就拱手喊道：“哎呀，恩科先生，真是好久不见啊！近日一切安好？”
科恩回头满脸堆笑说：“萧大人，别来无恙啊！我这次是来给你道歉的！”
萧默说：“道歉？道什么歉？咱们之前有过什么误会吗？”
科恩说：“萧大人，我科恩自认为这么多年行走于世界各地，现在还能站在你面前，讲究的就是信字。
咱们都是聪明人，就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广州府的事儿，都是李盈盈那个妖妇从中挑唆的。
当然，我也有错。我听说你正在大量购买黑奴，这不，为了表示歉意，我给你拉来了十船的黑奴。”
萧默笑道：“十船黑奴，科恩先生还真是大手笔。只是无功不受禄，不知道……”
科恩说：“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能弄来大明的稀罕物件，我也想在这其中分一杯羹。”
萧默说：“这恐怕……”
科恩说：“怎么，萧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萧默说：“如今与我做生意的多为佛郎机人，你看……”
科恩说：“那也没有什么，我们是不会介意的。”
萧默感觉自个儿的脸皮如同城墙拐角，但是和科恩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既然如此，萧默也就直言了。
“我们琼州府现在做生意的八成是佛郎机人，如果一旦和你们荷兰人做了买卖，恐合作伙伴会有意见。毕竟，好像你们现在在新加坡弄的挺不愉快的。”
萧默这话或多或少有夹枪带棒之嫌，但是好像人家科恩一点儿都没听出来似得，竟然说：“那些都是小事儿，我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咱们合作来日方长，佛郎机人能给的，我们……”
萧默摆摆手说：“不不不不，科恩先生好像有什么误会了。我是说，佛郎机人现在是我们很好的合作伙伴，你能听明白吗？”
科恩说：“萧大人，你要知道，佛郎机人其实和我们荷兰人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要知道，他们现在还租借着澳门。”
萧默笑道：“科恩先生，你知道佛郎机人和荷兰人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科恩摇摇头。
萧默说：“佛郎机人有自知之明。他们知道，他们并不是大明的对手。想要来这片地界做买卖，那就要按大明的规矩来。”
科恩说：“只不过是脸上多了一层遮羞布罢了。”
萧默说：“其实很多情况下，一层遮羞布说明了一切。这层遮羞布就叫规矩。”
科恩说：“萧大人，我说了，那是误会。”
萧默说：“科恩先生，等我什么时候把大炮架到荷兰码头上的时候，咱们就能够好好的做生意了。”
科恩说：“萧大人，你是真的以为我们就那么点儿本事了吗？”
萧默笑道：“那科恩大人想必还有其他的依仗了？那萧某还真是想要见识见识了。”
科恩说：“萧大人，那真是一场误会，咱们真的不必如此。”
萧默说：“科恩先生，我呢，只喜欢跟听我的话，按照我的规矩办事儿的人做生意。但是显然，你现在还不是。等哪天你是了，咱们还是可以重新做买卖的。”
科恩说：“萧大人，其实我觉得咱俩很像，我也喜欢和听我话，按照我规矩来的人做生意。区别就是，如果我想和这个人做生意，而这个人又不听我的话，那我会想方设法让他听我话的。”
萧默说：“恩，这还真有点儿区别，一般来说，如果想和我做生意又不听我话的，我会直接丢到琼州海峡里。
科恩先生来的路上看见了吗？琼州海峡的鲨鱼这段日子都长大了不少。”
科恩说：“咱们真的要如此吗？”
萧默说：“不然你？”
科恩说：“那我现在可以走吗？”
萧默说：“当然可以了，我们是正经生意人！二虎，送客！”
待科恩出了院子，一直跟在萧默旁边的马嘉说：“就这么放他走了？据我所知，他在荷兰商人当中的地位很高。如果有他号召的话，荷兰人的实力不容小觑。”
萧默说：“都说了是正经商人了，哪儿能干出那么龌蹉的事儿？”
马嘉张张嘴，还是把话咽了下去。这正经商人说说也就得了，哪能当真啊！
萧默继续说：“再者说了，今天是个科恩，把他杀了，明天就会来个马恩，牛恩，这种人，杀之不尽，白白给自个儿脸上抹了黑，看着就好了，迟早得有一个服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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