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转变让张天元始料未及。
之前在其他时空里，也不是没有人在绝望之中被互救会被他拯救，进而变成他的崇拜者乃至是信徒。
但是那些群体的规模都很小，顶了天也就几个人，自娱自乐的成分更多一点，更没有什么影响力。
而眼下这个由杰克挑起的浪潮，却是席卷了几乎所有幸存者。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已经有上百人在对着互救会成员的临时住所跪下祈祷或者忏悔了。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神明”就住在里面……
张天元无奈之下，只能把压力给到罗伯特，他怀疑是这个家伙在讲解的时候夹带了私货。
而罗伯特也是冤枉。
他也不知道那个杰克的脑回路，或者说这些幸存者的脑回路为什么都这么奇葩。
他根本不知道从何劝起。
只有武亦丝在一边看着摇头直笑，默默把这个案例记在自己的心理笔记上。
在她看来，这些幸存者就是被极端的环境压抑得太久了，都有点精神问题，所以习惯给自己找精神寄托。
之前这些幸存者的精神寄托只能是虚无的神明。
现在互救会出现了，又让他们得知互救会之中还有一位中心到无法替代的人物，自然而然就把以前心里的寄托转移过去了。
这种心理状态不是罗伯特这种在“新手末日”难度下度过的人可以理解的，更不是正常社会中的人可以理解的。
因为前面两者都没有经历过这个时空的生活。
这个时空的末日在某种意义上来讲，比起其他时空要残酷得多。
这种情况，一般会随着生活以及教育水平的提高而慢慢消失。
当然，也有可能就此形成一个跨时空的教派，而且还会随着互救会帮助的世界越多，影响力也快速扩大……
未来谁都说不准。
不过就当下而言。
虽然杰克那些人给张天元带来了极大的困扰，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但是杰克反倒成功借助张天元的“神明”身份，将整个社区凝聚到了一起。
毕竟现在大部分幸存者都是张天元的信徒。
剩下小部分理智科学的人，虽然不认同将张天元神化的做法，但也不否认互救会对自己这些人的帮助。
所以两边都相处得十分融洽，幸存者之间的仇恨被快速化解。
甚至还有不少人开始向杰克忏悔自己在末日中所犯下的罪行……
诸如种种，张天元都不进行干涉。
他甚至不参与对幸存者的罪行清算，完全交由杰克他们自行决定，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现在他只想快点完成大气监测任务。
在这几天，气象组已经放飞了探空气球，也派遣过气象飞机对高空大气成分进行过初步鉴定。
结果不是很理想，旧金山上空的大气层里奇奇怪怪的成分有点多，臭氧的含量比预期要少。
过一段时间之后，还会有气象火箭和气象卫星探测，对两次结果进行对比。
此外在亚欧大陆上，谭明达他们也正在组织人手前往各个地点搜集数据。
完整的结果注定一时之间出不来。
所以张天元把目光放到了金门大桥北面的马林郡。
根据之前获得的情报，在马林郡存在一个名为金手帮的帮派，由旧时代装甲部队的士兵组建而成，并且拥有坦克机枪等重火力武器。
此外，他们还种植了大量荨麻目的违禁植物，疑似集体成瘾。
在末日环境下，虽然两地近在咫尺，但交流仍然受到严重限制，互救会人员问遍所有幸存者，也只得到了这么多的信息。
哪怕是跟金手帮呈敌对关系的纽特帮都没有他们太多的消息。
因为两边目前都有足够的土地，没有太大的利益冲突。
再加上一边是坦克大炮，一边是沙林毒气，向来是互相忌惮，井水不犯河水的。
尽管金手帮的信息不多，但张天元也能猜到那边的情况好不到哪里去。
不过在越过金门大桥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处理哈伦等人。
自从那天消灭纽特帮之后，哈伦这些纽特帮众张天元一直没有处理。
为了就是等待社区自理组织的成立。
这些人还是交给他们自己来解决比较好。
所以张天元把哈伦这些人押出来，移交到了杰克手上，由他们在现场集体讨论哈伦等人要如何处置。
这个议题一经公布，几乎所有人都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杀死他们！”
“将这些恶魔绑起来烧死！”
“让我来，我以前是专业的屠夫……”
“让我的罗福尝尝人渣的味道吧！”
在经过末日之后，大家都已经见惯了死亡，可不会再顾及杀人犯的人权。
更何况现场的幸存者和前奴隶基本都被纽特帮迫害过。
没有一个人是废死派。
甚至没有一个人支持枪毙哈伦他们。
因为大家都希望让这些人死得更“惨烈”一点。
哈伦等人在现场听着，光是想象自己的结局，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
正当现场要演变成集体式的虐杀报复时，杰克站了出来。
他让其他人把哈伦他们带走，让这些人继续在忐忑中活一段时间，然后才向众人说明了他的观点——
他不同意这样的报复。
他的理由也很简单：
“一旦我们像他们对待奴隶一样对待他们，那我们就变成了跟他们一样卑劣的人，这样是得不到神明救赎的。”
当杰克说起这句话的时候，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很自然地把目光放到了张天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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