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鬼灯笼
“枪！”
齐老向后连退数步，叫道。
赵龙禹将土枪甩给齐老，被他一把接了过来。
蝰龙此时已经冲到齐老跟前，巨大的蛇头距离他只有短短几米，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势头向下撞去。
欣然见状，拔出短匕就要冲上去，却被我一把拉住。只见齐老一个翻身灵活地躲了过去。那蝰龙止不住势头一下子撞在地上，激起一大片尘土，整个洞穴都跟着震了一下。
蝰龙见一击未中，扬起脑袋，冲着齐老的位置再次横扫过去。这一次的攻击范围上比刚刚要大的多，看得我也捏了一把汗。然而齐老仿佛预判了它的动作，直接朝着来时的方向跃了几步。蝰龙又扑了个空，扫到了岩壁上。
看着齐老狼狈躲闪，欣然直接挣脱了我，手握短匕从侧面朝着蛇后方冲去。见她这么拼，我也只能咬咬牙豁出去了，抓紧工兵铲从另一侧向着蛇后方跑去。
然而这该死的蝰龙却直接无视了欣然，蛇头朝着我这边撞了过来。
我靠！难道我跟它有仇吗？为啥每次都是我。
来不及骂它，它那大脑袋就已经到了我的跟前。想想之前那一铲，我自知扇它也是无用功，只能下意识地把工兵铲横在胸前。
“咚”的一声，我又一次被他掀了起来，好巧不巧地一下子撞到了苏河洛的身上，直接把他当成了人肉垫板。
我压在他身上半天没起得来，胸前就跟散架了一样，疼得我上不来气，苏河洛则在我身下骂骂咧咧的叫唤。等我晃晃悠悠地扶墙站起来时，正瞧见欣然做了个下压的动作，把匕首插在了靠近蝰龙蛇尾的地方。
似乎感觉到了尾部吃痛，蝰龙后尾一扫，把欣然也撞飞出去。一击之后，蝰龙扭过头去，应该是想查探刚刚尾部的异常。
就在蝰龙扭过头去，贴近尾巴时，恍然间刀光一闪，齐老一手持刀、一手握枪从暗处跳了出来，对准蝰龙的脑袋开了一枪。随后把枪朝我们这扔了过来，又被赵龙禹稳稳当当地接住了，这一套动作电光石火，行云流水。
等我反应过来时，蝰龙已经如同发疯了一般，在地上扭动着巨大的身体，蛇头不受控制地四下乱撞，整个洞内顿时如同地震一般。
我蹲在洞边扶着岩壁勉强保持住了平衡。再看齐老，他站在蛇后方，一手架着欣然，另一手将短刀插进岩壁，稳住了身形。而苏河洛和赵龙禹两人此刻因为没有着力之处，正摇摇晃晃地试图站稳身子。
土蝰龙翻腾了好一会儿后，终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赵龙禹上去对准它脑袋又补了一枪后，我们才一起围了上来。
虽说土枪远距离的准头挺差，但是近距离的杀伤力却是不容小觑的。
我们眼前这个巨大的蛇头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了，靠近嘴的一边血肉模糊、挂着一团稀烂的肉，蛇头两角之间的位置被硬生生地开了个洞，一股殷红的血液正从洞中不停地淌出。
“他妈的，总算是搞死了！”赵龙禹踹了蛇头一脚，骂道。
齐老瞥了它一眼，开口道：“怎么说也是几千年的异种，能弄死已经是天老爷庇佑了，只是不知道蝰宝是否还完好。”说着，就把手伸进了蛇头的洞里，摸索起来。
看到这一幕，我差点吐出来。
齐老掏了一会儿，才从里面掏出一颗枣子大小的珠子。珠子上沾满了血水，看上去并不怎么圆，通体是棕褐色的，就像一块普通的鹅卵石。
“收起来。”齐老把珠子扔给欣然，然后用纸巾擦了擦手，并没有多介绍什么。
欣然接过后，用纸把珠子表面仔细擦拭了一番，才装进包里。
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此刻我胸前仍是一阵阵酸痛，直到这会儿我才注意到，我手中那把工兵铲，竟然被蝰龙撞断了，只剩一截把儿还留在手里。
就当我准备找找铲头掉在何处时，却发现四周洞壁的蛇洞中，有很多小蛇探出了头。
我不知道是刚刚蝰龙的撞击还是它的血腥味吸引了这帮小蛇，但继续留在这里显然不是个好的选择。
我急忙提醒大家，随后赵龙禹扔了一枚圆弹子。背对着浓浓黄烟，我们一行继续朝着洞穴深处进发。
“欣然，你还好吧？”
欣然刚刚也吃了蝰龙一下重击，这会儿估计也不好受，我小声向她询问。
身旁的欣然撸起袖子，说道：“还行，一点小伤。”
我看到她小臂一侧有些发乌，应该是被蛇尾抽中了这里，
“老爷子，您说这条洞跟刚刚那个墓有关系吗？”赵龙禹这会儿走到了最后面，沉声问道。
齐老摇摇头，说：“看那汉墓的壁画，这洞和蝰龙在修建汉墓时就已经有了。所以咱们这一路上遇到的东西，存在的时间应该远早于西汉。”
之前在主墓室的时候，赵龙禹一直忙着装棺椁里的东西，并没有留意那幅壁画。而我是真真切切仔细观摩过的，眼下齐老提起，我方才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我们刚刚杀死的那只蝰龙，应当正是壁画中的那条山龙，看来当初修建汉墓的工人，也是无意中挖通了这条山中洞穴。
想到这里，我便开口问道：“莫非这蝰龙是挖掘此洞的人刻意圈养的？这样长的山中洞穴，即便放在现在也是一项大工程，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
齐老回头看我一眼，并没有立即回答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句：“好几千年的事，谁又能知道真相是什么。答案也许藏在洞里，也可能永远都无人知晓。”
这话乍一听上去像是废话文学，但仔细想想，又确实是这个道理。湮没在历史长河中的一个个谜团和真相，难道还少吗？
“奇怪，这会儿周围怎么看不到蛇蜕和蛇洞了。”走在最前面的苏河洛疑惑道。
刚刚我们只顾着说话，没怎么注意四周的环境，这一看周围确实一下子变得干净了很多。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遇到这种情况，我们非但没有放松，反倒是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操，是鬼灯笼！”苏河洛突然骂道，右手指着前方。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洞穴深处望去，视线的最远处，有几个莹莹的淡蓝色光点在晃动着。
走在我和欣然前边的齐老突然开口：“把光灭了。”
关掉手电后，我们一下子就被黑暗吞噬了。四周静得出奇，我甚至能听到欣然的呼吸声。这时，我发现远处的那些光点竟然变得清晰了很多。刚刚还只有零星几处，现在看上去密密麻麻的，多得有些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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