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阳生对大随的农业只一句论断：向来如此！
是的，向来如此。比如灵谷，上溯三年如此种，上溯三十年如此种，上溯三百年仍如此种。上溯三千年孟阳生可不敢说如此种。未见文献可不敢说。
明证就是，拿刘家坪来说，一把犁，可能己经传了几代人。犁把手油光可鉴。
向来如此，没有改变。农业的向来如此，结果就是村寨从土地到山民思维的向来如此。农业死气沉沉，没有活力。稍有改变，乡贤宗族就会大动干戈，各路人马口诛笔伐，立时震动朝廷。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至少另一面也造就了村寨的极度稳定。山民能勉强温饱，道院能温和的收到核定的租子。
不得不说大随开国大帝定的二项制度，耕者有田二亩；抽丁五丁抽一。大隋之民自出生始，就授田二亩，男女不限，同时剥夺死亡之人二亩土地。四丁抽一就是男女不限，生育四人以上，朝廷抽丁一囗为大随国民。壮者主要进军队，弱者到城市，亦或挖矿等生计。国民有严格管理，至十二岁就离开故土，再不能回乡。所以，人们也不愿多生。
大随开国三百年，土地尚有余力。拿刘家坪来说丁口200多，口粮田400亩。族中公留土地400多亩。
公留地如此之多，乃是死亡之人剥出来的土地，也沒人敢种，正是向来如此了。
孟阳生甚感无语，思索经年，也不知道原因，不解之余，只得向来如此四字解释了。
刘家坪山民种三七的向来如此种法就是：播种，施一次底肥，春天施一次肥，且均为农家肥。其他就是除草和浇水。至于其他，便是靠天吃饭。
孟阳生的三七实验田就不同了。起垄，搭棚，每天记录情况。半个月，就己经记了一小本。
孟阳生来视察，老秦递过记录本来。
惊蛰
小雨
阴冷着棉衣
孟田：播种三十二天，未发芽，未见虫害，凉棚茅草有遮雨，雨湿土半公分，无凉棚雨湿一公分。
大田：无变化
用工：用工56人，收积松针土1000石，耗银560。
秦四弃记录
孟阳生点点头，又问了些细节，记下各种物资储备，打马走人。
向来如此的农业，自有向来反对的人。
农业，只能等，靠天吃饭么。而且要等七年。七年，自己的儿女都得上江州学院，到了县学院，不说有个前途，至少饿不死人了。只是以后，孟阳生想着心中烦闷，仙凡有别。只能自己奋勇向前，想大抵都是白日做梦，
镇道院种植完三七，冷清了不少。听人说，风谷镇面积只有六万亩不到，但也只能如此，其他镇还不如呢。
至处理完公务正要去吃饭，县洞院机关兽通知明日开会。
孟阳生骑马去三江，奔行一时辰，到了三江府。骑着马打了一个旽，正是老马识途，也没走错。回家，一家五口都在。
第二日开会，陈掌院谈话，却是要提拔一名副掌院，同时了解孟阳生是否要调整。孟阳生接了冯仕恒的活，不想动了，况且40岁了，淡了。副掌院人选肯定己经有人选了。至于调整孟阳生纯属客气话，进县洞管院和别的乡镇均不可能，人贵自知。
谈了一会，孟阳生等不着陈掌院的暗示，只得出来，这就是要公推了。
陈掌院没意向，底下人就活泛了。所谓公推，洞官院有资格的是正副院长，现有五人，县洞管院各口办理十七名，加上各镇所长十五名。县洞管院各口办理是香饽饽，手握大权，到各镇的所长，事多钱少，想去的不多。
孟阳生名处转了一圈，仍然没有明示或暗示，甚是奇怪。
待到开会，陈掌院简单介绍了下。江洲洞管院派出的吏员开始发票，匿名投票。
孟阳生无法，只得老实写了李玉华。李玉华为同年进县洞管院，多少有点竞争力，在新阳镇当所长。会场与孟阳生相熟的都低头填票，更无人喧哗。最后江洞管院宣布，李长红票数最多，当选。
孟阳生懒得打听纠缠，回了风谷镇。回风谷镇当夜孟阳生突破练气四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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