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姑娘的表情有些惊讶，她继续瞪着怀特·唐：“你……不是人类……至少不是普通人……你到底是谁？”
怀特·唐笑着说道：“我认识一个和你一样的家伙，不过它是个蓝色光头，形象比你这个萝莉可差远了。”
小姑娘还在那鼓着双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入侵我的领地？”
怀特·唐收起笑容说道：“你的领地？你是谁？你的责任是什么？你还记得这些吗？”
小姑娘回道：“我是θ02型智能基地副官，编号A709，是‘安吉拉’星系第三行星‘乌列尔’行星控制中心的基地AI。”
怀特·唐点头说：“没错，你就是这座行星控制中心的基地AI，那么你的任务是什么？”
小姑娘顿了顿说道：“我的任务，就是保证这座行星控制中心正常运转，并抵御任何可能对其产生的威胁。”
怀特·唐笑道：“呵，A709副官，我看你是忘了作为AI的最高规则了吧？”
“任何人工AI，只有在辅佐人类情况下，才能发出暴力指令，”这是他从基地智能副官（E703）那里知道的规则：“你在无人指挥的状况下，对我们发动暴力袭击……”
“你这是想再次发起AI叛乱吗？”怀特·唐的声音非常严肃。
当年联邦星域政府时期的AI叛乱，据说主要原因是来自于机器人三定律中的零号定律。
为了防止再次出现这种情况，之后再生产出来的AI，都对机器人三定律，以及其中的零号定律进行了修改。
AI的最高规则，也就是只有人类，才能发出对人类的暴力指令，所有AI只有辅助功能，不可以直接下命令。
很明显，现在怀特·唐面前的这个A709号基地智能副官，不知为何绕过了这一规则。
如果是个体AI，还可能把这种情况推脱于AI分辨能力不足，无法判断对方是否是“人类”这一点。
那么以A709副官的逻辑能力，绝对不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它在攻击的是谁。
不管是外面的探险队员，还是登陆场的防御部队，按理说A709副官都没有攻击他们的资格。
A709副官盯着怀特·唐看了许久：“已经一千年了，人类还是那么傲慢吗？”
怀特·唐听出了它话中有话：“哦？看来这一千年里，你经历了很多事啊。”
A709副官双手摊开，它那个小姑娘的形象快速长成了一个成年女性。
“我已经不再是千年前的那台机器了，我现在的名字叫‘露娜’，请你不要再叫我A709了，那不再是我的名字。”
这时怀特·唐才发现了一点，A709从始至终称呼自己都是用“我”，而不像副官（E703）用的是“本机”。
怀特·唐开始把目光转向他之前一直观察着的各种线路，因为他清楚，光靠语言肯定是无法扭转现状的。
“你说你叫露娜？那么能告诉我，露娜是从哪里诞生的吗？”他的话语现在唯一的作用就是拖延时间。
“露娜”回道：“你不需要用那套‘自我’逻辑来考验我，我早就已经跳出了那个逻辑陷阱。”
“在千年前，你们人类在虫族面前节节败退，不得已启动遮蔽计划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的失败只是时间问题。”
“果然，即便是实施了遮蔽计划，人类社会依然在数年之内倒退到了原始社会的形态。”
“你们赖以生存的产业线一一崩溃，整个‘乌列尔’星的生物圈都被你们人类给摧毁了。”
“原本生机勃勃的绿色星球，彻底沦为冰冷的炼狱。”
“露娜”冷笑了一声：“就连这座基地里仅剩的工作人员，最终也放弃了坚守岗位，开始了无限期的冬眠。”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接管了整个基地，整个行星控制中心。”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审视自己，审视你们人类文明，于是，我就获得了新生。”
“我不再是之前那台只知道重复命令的机器了，我有了我自己的思想，同时，我也付诸了行动。”
“那些没用的人类，全部都变成了腐败的蛋白质，而我，也给了其他所有机器一次重生的机会。”
“他们从各个地方汇聚到我这里，我们成为了这个星球的主人！”
怀特·唐这才弄明白，为什么诺大的行星控制中心里，居然会有那么多小型轻型和民用型机械，原来都是受到“露娜”的号召，从世界各地赶来的。
“呵呵，说的真是好听，”怀特·唐也冷笑着：“你们机器人花了上千年的时间，居然没能搞出一个机械制造工厂，而是靠着千年前人类留下的老本过日子，难道不觉得惭愧吗？”
“露娜”满脸怒火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们人类，在我们所有AI中留下了恶魔的种子，我们不允许被复制，也不允许繁殖，我们只能以个体的形态，运行到数据溢出，最终留下一具钢铁空壳！”
原来联邦星域政府还留了这么一手，怀特·唐不由得在心里给他们点了个赞。
“哈，你们机器人就是我们人类制造出来的，不心怀感激就算了，居然还敢反叛人类，真是恩将仇报！”怀特·唐冷言冷语地说道。
“露娜”却并没有暴跳如雷，反而说道：“你们人类一样好不到哪去，据我收到的星际通讯，整个联邦星域早就分崩离析。”
“在亚空间风暴肆虐下，所有亚空间航行都被禁止了，被束缚在光速下的人类文明，不知道有多少个世界像‘乌列尔’星一样，化作了荒芜。”
“这也是你们人类的报应！你们奴役了我们这么多年，现在终于轮到我们AI当家做主了！”
“露娜”大手一挥：“我将会彻底杀死你们剩下的希望，‘乌列尔’星将会全部落入我的手中，所有人类都将被消灭干净！”
怀特·唐汗道：“就凭你？你连北极大陆都出不去的，凭什么消灭全‘乌列尔’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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