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船底再也不是平稳的河水,而是汹涌的海浪,这条船是真正的滑行艇了,不停在浪尖跳动,向前窜去。
玉春风对平六说:“你再去看看底舱。”
平六正担心这个事儿,急忙跑到底下,没一会儿,忧心忡忡地回来。
尽管舱里没到水没脚面的程度,但是以平六多年的经验,这种进水的速度,跑几次舱底就可以养鱼了。
玉春风问道:“能看见水吗?”
“那倒不能。”
“行,只要支持到从天津回来,咱们就赢了。”
两个人又向前行驶一阵,玉春风问道:“你以前出海工钱多少?”
“小人是和东家分帐,东家的货要是多,就能多分。每次能得个几十两。”
玉春风说:“我这边挣固定工资,每个月给你5两。不出海也有钱。”
平六一惊:“东家,那一年不是有60两了!太多了!没这么高的工钱!”
玉春风说:“我不能总出海,我的事儿多着呢!
你以后就帮我招点儿水手,你开船出去。
有的时候要到有危险的地方,所以给你高薪。”
平六犹豫了一下问道:“东家,要到哪里?给洋人送货?”
这个时代海商差不多就是走私的代名词,很多人甚至就是海盗。
平六以为玉春风的意思是要带着他出去抢劫,这个可就是两个性质的事情了。
玉春风说:“我是百户,有的时候要到鞑子的海岸那边去。说不定要打鞑子。”
平六尽管有点儿害怕,但是还是说:“小人家里也是让鞑子从北边赶过来的,小人愿意打鞑子。”
玉春风苦笑了一下,要找和鞑子没仇的大概反而不好找了。
玉春风试验一阵,觉得船只一切正常,于是回来。
到了这边海岸,他让平六放下小船,到岸边招呼那边的渔民,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当水手。
让他没想到的是,平六才过去一问,立刻来了一群人,追着平六打听。
平六回来苦笑着说:“大人,他们平时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听说每个月3两银子,都要去。”
玉春风说:“找几个壮实的,不惹事的,没那么笨的。咱们要到天津,太机灵太笨都不行。”
平六于是过去又想方设法盘问一番,终于挑选出3个人。
过去的大航海时代船上有2000人,90%都是升降船帆的。
玉春风的船是用风轮机,不用人管船帆,和现代货轮一样,船上只有几个人。
玉春风看过之后,让这些人准备好,过几天来接他们,几个人欢天喜地。
玉春风又驾驶船倒退,回到海上,然后回到河口。
进入内河,平稳多了,玉春风不再停留,急忙到锦州,把马庆接回来。
马庆泄气地说:“全都打听了,没什么可卖的。都说毛皮、辽参值钱,可惜咱们不识货,大宗的又在祖大寿他们那些人手里。”
玉春风说:“反正咱们这个一天就能来回,先过去探个路,完了再说。”
马庆想着玉春风一次要赚一万两银子,想来想去不知道什么生意能赚这么多,不禁发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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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没什么可做的,玉春风也就不再犹豫,决定启程去天津。
马庆坚持要去,玉春风说:“这海上不比陆地,咱们哥们儿的本事全都用不出来。
你在家看着,咱们至少能保住一面。要是我出事,我的那些东西你就都收着。”
马庆心里一热,眼泪几乎下来。
玉春风笑着说:“咱们就是小心,咱们都试过船了,不至于出事。”
说完这些,他们开始装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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