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疼,他好疼……
“嘣——!”地一声,命运丝线震颤起来。那是命运祭司痛苦地弯下腰,蜷缩的手指,带动了一根弦。
床上的男孩,如同被心脏起搏器猛地刺激到一般,他的身体不抖了,那一刹那,某种秩序令这具身躯,漫起仅剩的力量,强烈地抵抗着一个疾病。他的面颊以可见的速度红晕起来,他竟然茫然地,睁开了眼睛。
命运丝线发出不详的撕裂声,如同一道惊雷,洞穿了哈利混沌的意识。
他立刻意识到糟糕。
在那根线绷断之前,年幼的命运祭司眼疾手快地抬手握住了,那即将断开之处,死死地。哈利颤抖着嘴唇,他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哆嗦,也许是痛的,也许是他正感受着指尖某种,压不住的血管。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嘲弄。
哈利终于知道,在堂兄的信里,为什么自然之灵的那些知识,会称这种丝线为告死之线了。也终于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用那种方法。
如果人体内大多数都是水——
命运祭司用另一只手,勉力拿出冬青木魔杖,轻轻地,抵在那丝线上。
异色的瞳孔,再次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苏、伊、利、斯——”
命运祭司没有说话,但他的声音,已严肃地,在这命运领域里回响。某种亘古柔和的气息,在黑暗中涌现,那根命运丝线,陡然间亮起,明亮的水光。
水蓝色的灵性光芒笼罩了床上的男孩,他的眼珠动了动,似乎听见了空气里的某种轻柔的对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清新柔和的凉意,久违地从小内德的脑海里升起。
某种秩序落入了躯体,一些没有感觉的地方,竟然也跟着沸腾了起来。命运祭司的额头上,瞬间溢满了疼痛的汗水。但比起努力放松的男孩,哈利要做更多的事情——在那些病患之处,令躯体的反击死灰复燃。
那是一种朦胧的指令,但魔法帮助躯体完成了一切。
命运符文,正在交织出新的生命“补液”,为这已经全然溃败的躯体,提供能量。并在魔法的秩序下,驱使身体,与魔法药水一起,形成一种绝对精确的“靶向”反击。
男孩疼得更加抽搐起来,他的身体正迅速消瘦,可却逐渐有了力气。
他开始嘶声尖叫,清晰地喊着他的妈妈。
随着主体的意识薄弱,男孩的身躯开始和魔法歇斯底里地抢夺控制权。
哈利忍耐着剧烈的幻痛,眼前发黑,但他没有放开那根越来越细的线,他茫然的眼睛注视着可能是男孩的方向。
“勇敢一点,求求你。”
“你的母亲,还在等你。”
命运祭司那虚弱的声音,在心中缠绕,男孩拼命摇头,太疼了,太疼了。他想要放弃,想要挣扎。
“听着,我需要你的帮助。”哈利努力让这声音透过命运丝线,大声地刺入男孩只剩下疼痛的大脑。“你不想再次亲吻母亲的脸颊吗?”“你不想再次见到你的好朋友吗?”“你不想重新在田野里奔跑吗?”
泪水从男孩的眼睛里,沿着烧红的脸颊滑落。
一个幼小的灵魂,害怕地,犹豫地停在那儿。哈利点点头,轻声说,“你喜欢和老鼠玩是吗?我可以教你,让它们听你说话,但你要记住,此刻在你身体里肆虐的微小事物,防止你的朋友,你的母亲也被它们伤害。”
“但前提是,你需要先战胜它。”
“你比它强大得多,只要你相信。”
“只要你相信。”
男孩的面容扭曲地仰起脖子,他无法点头,但某种逐渐升起的剧烈疼痛,让他从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惨叫——那不是人的声音,人无法发出如此凄惨的痛叫。
那男孩在死亡的边缘,提起莫大的勇气,回头冲入了一个残忍的战场,药水和命运魔法的力量,在这一瞬间,作用被发挥到了极致。
女人捂住了嘴巴,但她透过扭曲的空气,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孩子青筋直冒的脖颈处,发黑的鼓包正在变浅回缩。她就像是被钻心咒折磨着,发出一声母狼般的痛叫。
哈利应该感谢女人的坚强意志,他实在没有任何力气,去应对第二个干扰。
这场战斗艰难而持久,等到命运祭司感到那幻痛里,所有的鼓包都缩回去了,这男孩已经瘦得触目惊心。
他瞪着眼睛,委屈又骄傲地看着命运祭司——像是再说,你不能食言。
现在,男孩嘶哑着嗓子道谢。
因为,他一点也不疼了。
命运丝线的崩殂,终于颤巍巍地,停在了一个,比头发丝还细的地方——尽管很狼狈,但他们终于按住了一个,只出不进的“大血管”。让这根濒死的命运丝线,重新亮起了朦胧的白光。
松开手的一瞬间,命运领域散尽。
男孩若有所觉地跳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向他的母亲。阿蒙娜女士几乎喜极而泣地抱起他。
哈利注视着这一幕,汗津津的身体扶着床板,几近虚脱。但他却露出一个笑容,轻声在心里咕哝。
“哦,布巴吉教授,我得承认,我有点想念你啦。”
布里奇特盯着这只活蹦乱跳的小干尸,在阳光下没有任何不适,好吧,他似乎真的是个活生生的小内德,尽管他不久前还生病垂危。男人的目光从奇异深沉,变得震惊起来。
“你治好了他?”他飞快地看向德鲁伊,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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