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全天下姓黎的多了去了，谁能想到姐弟俩都让我认识了呢。”
季野一边跟赵妍闲聊，一边欣赏姐弟自相残杀。
其实说自相残杀都是抬举黎丰逸。
应该叫单方面碾压。
“哎，妍姐，黎丰逸为什么这么害怕他姐啊。”
季野有些好奇。
“黎丰逸之前有段时间打边他那个小圈子无敌手，一时间有点找不到北。
直到落落看不下去修理了他一顿，是那种全方位的碾压。
直接把他心态打崩了，然后他才知道自己是谁。”
赵妍看着这对姐弟打闹，眼中却透露着些许的羡慕。
“季野，你知道吗，落落以前不是这样的。”
赵妍的目光依旧停留在打闹的两人身上。
“哦，那以前是怎么样的？”
季野其实注意到了赵妍的情绪不太对劲，但是又不太好问，毕竟他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可能还没近到能唠心里话的地步。
不过一听赵妍这副要讲故事的模样。
而且这故事还跟黎雨落有关，他当时就来了兴趣。
“她以前话很少的，虽然年纪轻轻，但是暮气沉沉，每次工作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我在调节气氛。”
赵妍这话季野其实是不太相信的。
因为自打他接触到黎雨落之后，黎雨落给他的感官完全没有暮气沉沉一说。
“但是我跟她接触这几次来看，并没有你说的那么......”
“那是因为黎丰逸的出现，改变了她原本的命运。”
赵妍的话让季野闭上了嘴巴，打算先耐心听这里面的故事。
“我们这种家族子弟，都是要为家族传承奋斗的，女孩子呢，毕竟与男丁不同，无法传承家族血脉，所以为家族奉献的方法，是联姻。”
季野听到这实在是没忍住，槽点太多了。
“不是，妍姐，你说的这些，真的不是几年前的小说里面的情节吗？”
“这话说的，现在的小说里也都是这些情节呀，小说源于现实，而且现实，远比小说离谱。”
看赵妍一副认真的模样，季野也不好再说什么。
“落落是家里独女，她妈妈在一次碎界探索里去世了。
她爸痴情，也没动过再婚的念头。
原本落落以后应该是找个没背景但有前途的陌生人结婚过一辈子的。”
季野皱着眉接着说道：
“找个没背景有前途的人，是为了好控制？”
“对。”
“那跟黎丰逸有什么关系？”
“黎丰逸，也姓黎，这就够了。”
赵妍开口道。
“所以现在黎雨落，自由了？”
“嗯，所以她比以前快乐，而对黎丰逸要求严格也是因为黎丰逸以后是黎家的家主。”
季野被突然而来的信息量轰炸得有点没缓过神。
“家族子弟看起来风光，但是其实我挺羡慕你这样的出身的。”
赵妍一开口就是老凡尔赛了。
季野当时就翻了个白眼。
“得了吧，很多女孩说宁愿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笑，也不愿坐在宝马后座上哭，但其实那都是因为她们没坐过宝马。”
“人总是对自己所处的处境感到不满，是因为他们完全了解自身所处环境的所有弊处。”
“而他们羡慕的东西，则都是他们不曾了解或者无法全面了解的。”
“由于不够了解，所以未知，因为未知，所以片面，而人对于憧憬之物的想象，永远都是片面的，带有美化的。”
季野突然有感而发的这段话属实是刷新了赵妍对他的认知。
看着赵妍陷入了沉默。
季野还在为自己这番寓意深刻的话而沾沾自喜时。
赵妍突然开口道：
“所以你就是觉得小女子我目光短浅，看待事物片面，不够客观，太贪心不知足咯？”
季野目瞪口呆了三秒，然后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否认三连。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啊！”
“那你是什么意思？”
赵妍还是气哼哼地瞪着季野。
季野一边心里想着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一边开口解释道：
“你能说出这种话也只是因为你选择不了你的出身，如果你换成我这种普通出身，你就会和绝大多数异人大学的学生一样。”
“哦？哪样？”
“其实在很多普通异人看起来，你身在一个家族里，有传承，有靠山，有资源，可以在异人界平步青云，这不比他们什么都没有强的太多了？”
“就好比我，我现在就遇到了问题，
成为了异人我才发现，我可能连营养餐我都吃不起，
但是我在学校里认识的一个旁系子弟，人家光饭卡里就有五十万！”
季野觉得自己讲的已经很是中肯了，但是赵妍再一次让他认识到什么叫做跟女生别讲道理。
“那些东西只要在碎界里敢拼搏，终究都是会有的，但自由这东西，没了，就是没了，拼不回来的。”
“......”
眼看着赵妍用一句话把自家前辈几辈子拼搏奋斗才挣下来的基业说得好像很轻松一样，季野是有些无语的。
这就仿佛在现世，很多人希望凭着十多年寒窗苦读换来人上人的生活，然后在失败之后怒斥富二代富三代凭什么不用努力也能比他们过得好。
那为什么不想想，人家几辈子的拼搏换来的成就凭什么比不过你十几年的寒窗苦读？
在季野看来，有这种想法的人，其实都挺可笑的。
他们觉得富二代富三代是运气好走了捷径。
但其实那种想凭借十多年努力就超越人家几辈子积累的人，不更像是走捷径的人吗？
所以季野从来都没有对所谓的富二代富三代很羡慕。
因为那是他们应得的。
但是赵妍这种想法，其实季野也能理解。
二十来岁芳华正盛，少女情怀总是诗，这个时候告诉你你以后已经被计划好了，不会有浪漫不会有爱情，你还必须得认命，那正常女生谁受得了？
毕竟都什么年代了。
所有国家都在宣传婚姻自由，而自己却没有自由可言。
要放在古代，大家都一样，那还好。
但这是现代，有了对比，伤害才会更深。
“那你呢？我发现你也没有暮气沉沉的感觉啊。”
季野盯着赵妍的双眼，突然想听听赵妍的故事。
“我呀，我又不可能有个弟弟突然横空出世救我于水火之中，但是，就算认命了，那也得尽量挣扎一下，让自己不至于太过难受呀。”
赵妍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季野的眼神，意味深长。
季野第一时间警觉了起来。
他虽然猜不透赵妍心里在想些什么，
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只腿精好像要对他图谋不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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