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十几息后,还是无人应答。他又握住铜环重复着敲门的动作,发出“哒哒哒”的声响。如此动静,但凡是这种深宅大院里,怎么也是仆人成群,清客无数,本不该这样的。
灰衣人却不知,这里以前确实是如他所想这般。如今,风鉴已经闭关不问世事十余年,时间是可以改变很多东西的。
就在他已经失去耐心,正在考虑是否要离开明白再来,还是干脆用拳头将他砸开时。门被轻轻的拉开了,是一位很年轻的少年人,长身玉立,很是英武。
但是他的表情极其的冷漠与不耐烦。
随意的瞥了一眼灰衣人,少年人喝道:“哪来的叫花子,瞎了你的狗眼,敢敲恭王府的门。”其实他作为风鉴的小弟子,自是明白师父闭关之后,登门拜访的人一年比一年少。就在刚才,正在府里练剑的他初听敲门声时还以为错觉。直至第二次响起时他方才确定,哪成想是这样一个衣衫不整之人。他顿时怒从心起,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灰衣人略微低头打量自身,发现自己这样子,但也却如这少年人所说,他也不生气,心里唯有苦笑。
灰衣人心想还是办正事要紧神情严肃道:“请转告风王爷在下想要与他比武,三日后。”
少年人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打开,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他。这是一种极不礼貌的眼神,若是别人看到这种眼神,说不得早就出手教训他了。
但,灰衣人没有,他显得很有耐心。丝毫不管那少年人有多生气,重复道:“请转告风王爷在下想要与他比武,三日后。”
少年人讥笑道:“就你也妄想与师父比武,看剑!”原来他手里是提着剑的,扭曲的长剑带着凛冽的清光刺向灰衣人。他面上忽现笑容,对自己这一剑信心十足,下一刻就会穿过灰衣人的心脏。面对这样狠辣的一剑,灰衣人只是抬起了手用两根手指夹住了。
他的手指并不好看,很粗而且布满茧子。但就是这样平平无奇的手指如铁钳般夹住少年人的剑,任他如何使力都进不得半分,也抽不回去。脸上既羞又恼,早已逼得通红。
灰衣人摇摇头,夹住剑的食指随意一弹,剑身大震“嗡嗡”作响。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透剑而入,少年人整个人如遭雷击,剑已脱手仍止不住势子,踉跄着后退。
如果不是身后一只宽大的手掌拖住他的后腰,只怕他早已摔了下去。来人约莫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浓眉大眼,肩宽腰细,给人一种处事干练的形象。
对着灰衣人长辑一礼道:“晚辈李西钊,师弟年幼鲁莽,还望前辈勿怪。”
灰衣人把玩着那把剑微微一笑。
李西钊回头神色不悦道:“木意风退下去,闭门思过。”
木意风显是对这个师兄十分惧怕,满脸不愤又不敢张口分辨,只好不情不愿的的退了下去。
待人走远后,风钊又行了一礼道:“敢问前辈可是霸剑宗的人?”
灰衣人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道:“我对你师弟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李西钊苦笑,没想到他未露面便也被这人察觉,干脆大大方方点头承认。道:“只是恐怕未能如前辈所愿。”
灰衣人道:“为何?”
李西钊道:“家师正在闭关。”
灰衣人笑道:“有闭关就有出关,我等你消息,不然三日后我再来。”
他没有说自己住哪,却要李西钊给他消息,只因他明白,此时此刻起他的一举一动都会被这座看似冷清的王府掌握的死死的。
既然如此,说与不说,又有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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