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购药
朝北门入城，会发现沿街建筑凿空巨岩成室，城池一眼看去仿若一片嶙峋岩地。
而在街市上，却显得清净空旷，偶尔一两名行人皆是驱赶兽车，押运着紫源矿石。
一队队身穿藤甲的外职倒是频频出现，乘骑鳞马，队列齐整，轻骑而过。
蒋枝乘骑虎獒擦身而过，这些外职目露警惕，不过在注意到蒋枝身上的藤甲后，便纷纷移开了目光。
循着袁崇所说的路线，蒋枝穿过街市，找到了‘御药阁’。
药阁低矮普通，蒋枝将虎獒交给侍者后，便进入了御药阁。
踏入漆木地板，一股浓烈灵药气息扑面而来，抬头望去别有洞天，这低矮药房竟足有三层之顶。
只是光顾的客人门可罗雀，蒋枝一踏入门槛，便被一挽着利落马尾的少女侍者迎了过去，随即带入内厅，安排坐在了柜台前。
“这位贵宾，请问需购置何种类别的灵药，其年份、产地、数量又有何要求？”
接待少女递来一张购置清单，蒋枝扫了一眼，便用墨石笔勾选了要求，递了回去。
少女轻点螓首，照读了蒋枝的要求。
“下品灵药，补脉类，年份一年至十年，产地不限……数，数量四十整株？！”
灵药分下品、中品、上品、极品，下品灵药虽为最次，但这可不意味其价格低廉。
一株下品灵药，一般价格至少在200芷兰，这可就是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口粮。
接待少女有些吃惊，朝着蒋枝蹙眉警示道：“这位贵宾，御药阁每一株灵药都能保证其药力，但价格不菲，即便是五年份的蝎子草，一整株的价格就定在300芷兰，您要购置四十整株，预算至少是9000芷兰，您，明白么？”
接待少女美目暗含挑剔的扫视着蒋枝，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年纪，模样倒是俊秀，穿着藤甲，应该是个刚入外职的柳卫。
可即便是柳氏农业或是柳氏商会的外职，一个月保底也就五十月钱，也就是1000芷兰，这小少年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真能拿得出9000芷兰吗？
“我的预算一万芷兰，在预算允许的情况下，麻烦年份帮我较优选择。”
蒋枝取出一张紫色的柳氏钱庄存卡，放在了柜台之上。
看着这张紫卡，接待少女的目光则从狐疑变为惊愕，最终转为震惊。
蒋枝不由哂笑一声，这还是他这辈子头一次这么阔，饶是曾在族中之时，蒋漠可也没这般财大气粗。
缓缓躺在椅子上，蒋枝看着接待少女噔噔噔的跑上二楼，很快取下一张兽皮清单，笑靥兮兮递给了过来。
接待少女娇滴滴道：“贵宾您好，这是按照您的要求初步拟定的购置清单，请您过目。”
蒋枝扫了一眼，微微皱眉。
石基草，下品灵药，补脉类，年份三年，产地吴领西岭药田，数量十一整株，价格276芷兰每株。
白芳藤，下品灵药，补脉类，年份两年，产地吴领南部药田，数量二十七整株，价格298芷兰每株。
…
“总价刚好一万芷兰，只是这价格对比市价贵了大约一成。”
吧嗒一声放下清单，蒋枝慢吞吞的朝接待小姐道，一双柳叶眼看不出什么情绪，他既没有砍价也没有抱怨，只是平静的叙说着一个事实。
但正因如此，倒令得接待小姐姐满腹话术没了用武之地，只能将俏脸笑靥堆得灿烂一些。
“贵宾您眼力和年纪可真不符呢……我们御药阁灵药确实比市价高一点点，但请您放心，横向比对药力后，性价比肯定是我们最优的，最后，以我的权限，至多再给您打九八折。”
接待少女耐心又无奈道，原以为这小客人还会和她推搡，却没想蒋枝直接点头答应了。
接待少女大喜过望，她最害怕遇到的就是恶性压价，什么年份太低价格太贵各种理由都有，虽说确实有一些客观原因，但她也只是柜台，价格质量都不是她能够决定的。
哪怕对这次买卖而言，她最后提成也只有五十芷兰，除非动用经理级别的关系，不过一万芷兰的买卖，经理似乎也懒得过来干预。
接待少女抿唇笑想着，却不想，一抬眼却见到经理卑躬屈膝的跟着两道人影。
其中一人影年纪约莫十七八，身高却已至了一米八余，剪裁得体的锦服衬着笔挺的身材，肩上则停着一只凶猛矫健的隼鸟，面容虽无多少英俊，但五官却带着一种挑剔精致的贵气，正器宇轩昂的信步走入药阁。
“吴爽少爷？”
接待少女皱眉想着，吴爽是他们吴家的少家主，也是族中天赋最强的翘楚，十七岁便已突破8吨，未来加入剿妖军已是板上钉钉，不过他为何出现在柳家境内呢？
接待少女无法理解，一旁的蒋枝倒没关注那吴爽，他一直在盯着吴爽身旁另一道身影。
令他狐疑的是，那道与吴爽同行的高大斗篷男子莫名有些眼熟，蒋枝只觉似曾相识。
很快，他便莫名觉得那黑袍身影与孙狩有些相像。
“会是孙理事么？”
蒋枝绞眉，看着斗篷人影与吴爽走入二楼，他才收回目光。
默默摇头，不可能，孙狩理事对柳家忠心耿耿，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又如何与吴家私下有着干系。
蒋枝不再乱想，随即朝柜台少女道：“还请麻烦准备交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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