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长辈,这种时候陈凡自然而然成为了后辈们依赖的对象。
所以,早在小林村等人刚开始有视线交流的时候陈凡就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这一切,都是Xxxxx的安排!
而就在陈凡接受命运的安排成为气氛破坏者的前一秒,田正弘却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独自一人抚养儿子长大,田正弘内心的柔软注定比常人少太多太多,独自舔舐完伤口后他下意识开始保护心中柔软。
“慈儿,为父知道你一直忘不了当年的事,但……这不是一回事。”
听到田正弘的声音后,抽泣的田守慈抬头看了他一眼,固执的摇了摇头:“不,父亲,这就是一码事。”
“叔公也好,你也好,当年的事你们都以为是意外,可真的是意外么?”
说到此处,他抬起手指着自己,许是动作过大牵动伤口,他脸色变得有些狰狞,可他依旧不管不顾的用手狠狠地戳着自己胸口。
“这里,这里一清二楚,那根本就不是意外,不是意外,不是意外啊!”
声嘶力竭的嘶吼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接击中毫无准备的田正弘,劈开了他的信念,也带走了他的理智。
“你闭嘴!”咬牙切齿的模样分外吓人,田正弘怒视着自己骨肉,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说了是意外!那就是个意外!”
许是压抑的太久,亦或是被田正弘此时样子吓到,田守慈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眼紧盯着父亲,满是希冀。
父子二人对视,看着那双发红的眼睛,那眼里悔意,恨意都有,可田守慈找了半天就是没看到他想要的,直到眼底那缕藏得极深的惧意被挖出来后,满眼的希冀立马化作了嘲弄。
你在怕么?你在怕什么啊?
“意外?为什么你们都觉得那就是一场意外,那明明不是啊!”田守慈想不明白,只是无意识的喃喃自语,他却是没发现,他嘴里无序的话说的越多,田正弘眼底的惧意便是越重。
他像个孩子,纠结着心中问题的答案,锲而不舍,迷茫的他下意识就想找亲近的人寻求帮助,可他看到的确实一张惊慌失措的脸,还有那眼里埋着的深深忌惮。
知子莫若父,知父亦莫若子,父子二人的视线虽然只有片刻相交,但田正弘眼里那丝慌乱却依旧被看到,慢慢被读懂。
“慈儿,当年确实只是个意外,都这么久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罢。”
田正弘依旧试图安抚,但田守慈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家父亲,随后苦涩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想通一切的田守慈状若疯癫,似笑似哭,父亲刚才的话让他几欲发狂,可伤处传来的痛却让他清醒无比。
“够了!”眼看场面即将失控,知晓内情的田庸试图制止父子间这场闹剧。
“家丑何必外扬,今日说的是你失手伤人之事,与当年那事有什么干系?你若真想说,滚回家说去,在这里吵吵闹闹,让人看了不免笑话。”
突然的暴喝顿时让小林村众人精神一振。
家丑???笑话!!!你他娘的倒是快说呀!
咱这是茬架的同时,还顺带吃了波瓜?
看着眼前戏剧般的场面,陈凡心里犹如猫爪在挠,瘙痒难耐之际视线却正好撞上扭头看来的田守慈,陈凡当即便对其做法给予了充分肯定。
“说,只管说!只管放心大胆的说!只管马不停蹄放心大胆的说!”
尽管只有短短一瞬,陈凡心里却明白,田守慈绝对领会了自己的意思。
“家丑?笑话?”
听完田庸的话后,田守慈自嘲的笑了笑,凄笑着说道:“是了,差点忘了叔公这一辈子是为什么而活了。”
“闲话少说。”田庸双手持杖,被气得身体发抖,但依旧强行将怒意压下,对着陈凡几人抱了抱拳,道:
“诸位,今日暂且先到这里罢,赌咒发誓之说权当是小孩子胡言乱语,至于如何补偿那对母子,还请各位容老夫些时间,待这父子二人冷静下来后,老夫再其亲自上门赔礼道歉,届时定让诸位满意,几位看这样可好?”
不好,很不好!
眼看就要吃到大瓜,你这老梆子跑来凑什么热闹?
不过虽然心中满是不愿,但据刚才田守慈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倒也不难看出接下来聊的是他们的家事,他们这些个外人再继续待着确实也不太合适。
反正冯禾的事到如今这个地步也由不得他田家不重视,若是这老梆子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嗯,这样还能省些功夫。
一念至此,陈凡便打算借坡下驴,毕竟人家已经给足了他们面子,借着商量的名头再赖在这里确实就有些不厚道了。
陈凡正准备开口,一旁的田守慈却不乐意了,直截了当的将巴掌掴到了田庸脸上。
“不用商量,我先前说的依旧作数,若是不信,我现在便可立下字据。”
“这……”陈凡一时语塞,见田守慈神情严肃不似作伪,顿时便为自己留下吃瓜这个行为后起悔来。
甭管田守慈是不是有心的,认错态度那是绝对可以的,但恰因为他这样的态度,却硬生生的将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诶,难啊!
正当陈凡头疼该如何处理这对爷孙间的关系的时候,沉默半天的田正弘却突然开口说话了,而且这一开口就如那传说中的不蜚一般,将陈凡等人骇得不轻。
“逆子,逆子!你莫不是以为这样就能还掉你欠下的债么?”田正弘面沉如水,面貌狰狞好似恶鬼,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要择人而噬。
“你是真把她当你娘了啊!可你当年为何不像现在这般决绝,这般有担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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