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大概能够猜到一点。
刚才遇见眼睛哭成小白兔的姜颜西，转过来又是失控如斯的盛景，这两者必然有联系的。
林清月看着歪倒在温煦背上的人，眸中有丝黯然，很快又消散，“温煦哥，先别管那么多了，赶紧送盛景去医院吧。”
“行。”
“……”
即便抹了好几把脸，姜颜西回到摄影棚时双眼还是红通通的。路从之一看就炸了毛，蹭一下站起身来：“小颜西！”
“怎么回事！她们有人欺负你了！？”路从之把牙磨得咯吱作响，简直气到要爆炸。小坏蛋就去换个衣服，就把眼睛换成了兔子眼，是谁对小坏蛋做了什么！
他动静闹得有些大，摄影棚内的人纷纷投来注目礼。姜颜西赶紧压下路从之，低声道：“没有！你小声点儿的，没人欺负我！”
路从之自然不信，拎着姜颜西羽绒服的领子，视线在她唇上停了几秒，圆瞳里神色幽深。他手上力气重了些，冷哼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你这兔子一样的红眼睛怎么来的！”
姜颜西拂开他的爪子，抿唇道：“我刚才过来时候……不小心摔了一下。”
借口很蹩脚，可见她情绪低落，不愿多言的样子，路从之手指在掌心挠挠，没再说什么，只关心问一句：“真没事？”
“没事，我去化妆了。”姜颜西朝化妆间方向走去。
接下来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只用了三个小时就完成了拍摄任务。
和唯光公司的人打过招呼，姜颜西和路从之走出摄影棚。快到门口路从之拦住姜颜西，转了圈钥匙说：“你就在这儿等着，外面冷，我去开车过来。”
其实姜颜西不大想待在唯光公司里，但一想到外面的冷空气她就浑身打摆子，挤到边角站好点点头。
路从之深深看她一眼，抬步往外走，一串钥匙在他指圈哗啦啦响。
等候期间，姜颜西贴着角落怔怔出神。唯光公司的两个小前台正悄声谈论着八卦，她们位置不远，距离刚好能听清她们细声话语：
“诶诶诶、小晶，刚刚那是小盛总晕过去了？”
“唉，是啊！小盛总可能是身体不舒服吧……”
“不过嗷！你别说看到温总背着小盛总出来时，那着急担心的样儿，气势、男友力十足啊啊！！！我已经脑补出了一场偶像剧大戏！”
“哈哈哈，你腐女之魂又燃烧起来了？”
“别多想了你，温总和小盛总那是妥妥的兄弟情！我看啊，林小姐才和小盛总是一对儿呢？瞧瞧他们郎才女貌，多般配啊！”
“你别管，我就嗑温总和小盛总……”
“行行行你嗑！”
“……”
听他们话里的小盛总、林小姐……说的是盛景和林清月？
姜颜西有些忿忿地想：盛·渣男夺了她的初吻，然后还晕了过去？怎么的她是有口臭把她熏晕了呗？
什么人啊……姜颜西越想越气，好不容易消散一些的委屈感又涌上来。她嘟起嘴，狠狠跺了下脚，小皮鞋坚硬的小方跟落在在光洁的瓷砖上，激起响亮清脆一声回旋在唯光前厅。
两个小前台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看见姜颜西时两人眼睛都睁大了一点，像是有些被惊吓到。
不小心打扰了人家，姜颜西尴尬地冲她们笑笑，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我刚刚不是故意弄出声音的……你们放心，我马上就走了……”
两个小前台一齐摆手：“没事没事！”
然后其中一人张了张嘴，双手扒着刻着唯光公司巨大Logo的石英台面，打望两眼道：“你你你、小妹妹你长得好乖好可爱啊！”
姜颜西羞涩地抿起小嘴，毛领被暖风吹得飘摇抚着她的脸，更像是个柔软的团子了。她纠结一阵，还是决定问问盛景的情况。
“你们嘴里的……小盛总他怎么会晕过去了？”
“这我们不知道呢。”小晶摇了摇头，讶然看向姜颜西：“小妹妹你认识我们小盛总？”
“啊，那个……”姜颜西斟酌着别扭道：“我和你们小盛总算是朋友。”又问：“那你知道你们小盛总是去哪个医院了吗？”
小晶扭着眉思索了会儿，“诶，这个好像刚听见他们是去……”
“好像就是附近那个第二医院吧？”另一名前台接话道。
小晶恍然：“对对对！”
外面一声尖利车鸣，姜颜西向两人道了谢后，小跑着出了唯光。
前台处小晶还扒着台子，下巴嗑在边沿处，视线跟着姜颜西的背影，“那小姑娘好眼熟啊，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能不眼熟吗，那是颜西，《知与传》里和影帝程悟搭戏的那个小公主，我们公司新请来拍宣传片的……”
“我想起来了！是她！当时看见那个小公主就觉得好可爱！”小晶突然一手拍到台子上，转向旁边的人：“那你刚刚怎么不说，我都没能要个签名！”
“我也是才知道的啊！”她也是惋惜地耸耸肩，晃了晃手中的手机：“刚刚拍宣传片的摄影师发了几张她的图到公司群里，真的绝美啊！！！”
“……”
一打开车门，就是扑面而来的热浪，将寒意化去。
姜颜西哆哆嗦嗦上了车，车厢内充盈的暖气将她包裹，浑身暖了起来。
暖气应该开了有一段时间了，雨刮器的盲区处缀着轻雾，她看了眼驾驶位上的银毛猫，沁凉的双手合在一起搓了搓。
小宠物很细心。
可是她不会给这个世界的人任何回应，她不属于这里。
路从之捏着方向盘，偏头问：“直接回去？”
姜颜西动作微凝，沉默半晌才开口：“导航去、附近的第二医院吧。”
“嗯？”路从之眉头锁起来，有些着急地上下打量她，“去医院？你哪里不舒服？”
姜颜西安抚道：“不是我，就刚刚门口、那女生。清月在那儿，我去找她有点事。”
眉间舒展开，路从之松了口气，点开导航发动车子：“行。那你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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