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顾不上其他的事情，抓起被子就往她胸前的伤口捂去，企图止住鲜血的流出。
血流得太快太汹涌了，白夜想用血肉魔法修复伤口，却根本不知道体内到底伤哪里了。裴珠泫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煞白，甚至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怎么办…怎么办……”白夜急的要发疯，只能手足无措的用被子还没浸透的部位捂向伤口，没一会功夫，不算薄的空调被就已经被鲜血浸透。
血液的涌出逐渐减少，不是血止住了，而是裴珠泫的血快要流光了，血压已经不足以支撑刚才那样的喷涌。
“不行！不行！我答应过你要安全带你离开的！你不能死！不能死！！”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激起了白夜的疯狂，原本漆黑的瞳孔撕裂开一丝竖立的血红缝隙，紧紧的盯着眼前眼神开始涣散的女孩。
“内……没关系的……”不知道是回光返照还是因为白夜的话语，女孩涣散的眼神重新汇聚起来，声音无力的响起，甚至还想抬手摸一下白夜的脸，可惜抬到一半便后继无力的垂下了。
“你…不要哭……谢谢你，陪我度过最后一个……生日。”裴珠泫的声音越来越轻，却越来越连贯。
“不会的，不会的，我肯定有办法，我肯定有办法！”白夜不顾满手的鲜血，抬手一抹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下的眼泪，疯狂搜寻自己脑海中的神秘学知识。
“起死回生！起死回生！怎么没有起死回生的办法！！！”气恼的砸着自己的脑袋，修复伤口什么的，现在对她已经无力回天了。白夜在龙组学习的只是基础知识，根本没有起死回生的高深内容。而西方神秘学中，起死回生本就是神迹一般的存在，要不然基督教也不会把耶稣死而复生作为最主要的宣传点了。
“……替我好好活下去吧，谢谢你。”完整连贯的一句话和一个虚弱的甜美笑容，宣告着她即将到来的离去。
“对了！”听到女孩这句“替我活下去”，白夜脑袋顿时一清。
没有一句废话，在虚空中扯出灵魂契约与羽毛笔，右手异常稳定的握住羽毛笔，在卷轴上书写起来，并直接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说同意！快点！”将卷轴铺在床上，白夜抓起裴珠泫的手，将手掌印在浸透鲜血的床单上，转头对着生命即将消逝的她吼道。
“同……意。”虽然不知道对方在干什么，但是裴珠泫还是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白夜要求的两个字。
听到这两个字的瞬间，白夜将女孩沾满鲜血的手掌印在灵魂契约上。
“契约成立。”灵魂契约瞬间化作点点光芒，汇入两人体内。
裴珠泫的灵魂在片刻后离体，出现在白夜的面前。
“我……死了吗？”回头看看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自己，裴珠泫的灵魂问道。
“没有，在你死亡之前，契约就成立了。”白夜声音有些颤抖，脸上是堪比裴珠泫的苍白颜色，与脸上沾染的鲜血形成鲜明对比，冷汗也随着他说话的动作不断滴下。
“你……？”裴珠泫先是疑惑，随后看出白夜摇摇欲坠的异样，紧张的问道：“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没事，就是挨了两抢又割裂了部分灵魂，有点疼。”白夜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示意对方放心。
“你这个样子怎么让人放心啊！我感觉你也快死了！”虽然不明白他说的割裂灵魂是怎么回事，但是裴珠泫已经看到了他肋部和肩膀的枪伤，鲜血虽然已经没再流出，但是刚刚才被枪击中过的她简直不能再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痛楚。
“死不了，子弹没能打进去，伤口我已经控制住了，就是看起来吓人而已。我主要是割裂灵魂疼的，枪伤是小事。”白夜无奈，这妹子怎么回事，自己半死不活的不关心，关心自己这个活人。
“那你的灵魂为什么被割裂，还有你说的契约是什么？”
“……我把部分灵魂出售给你了，代价是你的生命，也就是说你没有归还我的灵魂之前，你的生命都是我的，死神来了也拿不走。”虽然只是很小一部分灵魂，但是现在这妹子名义上已经是白夜灵魂的主人，对他有一定的灵魂威压，在她面前白夜没办法隐瞒什么。
“你的灵魂……？出售给我？”裴珠泫愣愣的看着白夜，为了保住她的性命，他居然想出了这样的方法。
“嗯……你放心吧，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的。你甚至能从我那部分灵魂中获得一些神秘力量，虽然威力不足，但防身什么的足够了。”白夜怕对方误会赶紧开口解释。
“那你呢？你的灵魂割裂了有什么影响？”裴珠泫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白夜，等着他的回答，她不信灵魂这种东西可以随便给人。
“没什么大影响，就是魔法威力降低无法发挥全力，和……可能会比较怕你……”因为灵魂威压的存在，白夜也没法隐瞒太多，只好将大部分的真相告诉她。
“也就是，我可以命令你……？”
“那倒不是，你拿着的只是小部分灵魂，作为普通人，你的灵魂压不住我。”白夜不以为意的笑笑，“别忘了，我还掌控着你的生命，谁听谁的还不好说呢。”
“好吧，我明白了。”裴珠泫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对方是为了挽留住她的性命才做的举措，除了感谢，她没有其他的想法。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到身体上？”转头看向躺着的自己，她又问了另外的问题。
“之所以让你灵魂离体，是因为我要帮你取出子弹……过程会很疼。”
“……”听到这个理由的裴珠泫瞬间慌了，这子弹打的位置……
“你可以在旁边看着，我不会对你做奇怪的事情的。”
“……”你能闭嘴吗！在旁边看着自己那个部位被人触碰更奇怪了好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裴珠泫眼神里全是小怨念，但是能有什么办法。
见裴珠泫始终不说话，已经从灵魂割裂的疼痛中缓解过来的白夜也不废话，当即跪坐在床垫上扶起裴珠泫的身体。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吊带连衣裙，虽然已经染成红色，但是脱起来倒挺方便。
将两条肩带顺着手臂褪至小腹处，露出光洁美好的肌肤和一件带着血迹的前扣式白色胸衣，这就更方便了。
“那我动手了……”偷偷咽了一下口水，白夜有些别扭的调整了一下跪坐的坐姿，开口说道。
“……”侧过头只用眼角余光留意着白夜的裴珠泫不想说话，你都脱到这里了，我还能反对吗？
“哒”纽扣式的胸衣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宣告束缚的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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