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珠上，一个看起来被玩坏了的牛头人灵魂闭上了双眼。
方诺晃了晃玻璃珠，灵魂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抗性真差。”
这牛头人首领看着粗莽耿直，实际上在拷问前期故意给了方诺不少错误信息，但可怜的牛头人哪里知道，灵魂波动是最难掩盖的。
他有没有说谎，方诺一看就知。
又召唤出几个壮年牛头人和他们的回答一对比，首领就糟了大罪。
在各种阴损的专攻灵魂的酷刑折磨下，牛头人首领终于被玩坏了，问什么答什么。
“既然玩坏了，那就直接来搜索灵魂吧。”
方诺招出影魔，用它来当一个操作平台，直接进行搜魂！
二级巫术【灵魂超感】，通俗点来说就是搜魂，但由于搜魂的方式是代入视角，所以如果沉浸进去有迷失人格的风险，一般来说得等到四级巫师才能自由施展，不受影响。
但巫师们可没那么循规蹈矩，他们发明了很多方法来绕开代价，比较好用的就是【灵魂过滤器】，简单来解释就是让另一个人帮助巫师查看记忆，然后再让他总结纯净无感情的记忆传给巫师。
这个人的选择是有讲究的，首选意志坚韧的灵魂，其次是纯净的灵魂——两者各有优劣，前者能用的次数更多，后者虽然不耐用，但第一次用效果最好。
方诺的选择是直接上影魔，它也拥有灵魂，而且心智更类似于ai，灵魂结构十分独特，看一遍人生经历就当是多收集一份数据，完全不会有什么影响，当个过滤器是绰绰有余。
之所以不直接选择搜魂，是因为这种搜魂手段比较残暴，在搜魂过程中，灵魂就会开始崩碎，往往撑不到最后，收集到的信息也就比较残缺。
“啧，这牛头人，果然还隐瞒了一点东西。”
方诺揪出灵魂，两只手紫光闪烁，竟牢牢钳住了灵魂的头部，随着巫术持续进行，灵魂发出了渗人的哀嚎声。
“啊啊啊！亵渎灵魂的无信者！你定会受到万牛踩踏而亡！”
一边施法，方诺一边思考。
“巫术【女妖哀嚎】与普通濒死灵魂的哀嚎其实非常相似，但是附带的对灵魂的冲击更强，如果我收集更强大的灵魂死前的哀嚎，能否将巫术改良呢？”
“书记官，记下来。”
“是，主人。”
......
根据搜魂和拷问得到的信息，方诺感觉有点棘手。
牛头人虽然文明程度较低，但是所在的位面非常强大，有真正神明的存在！
“接受信仰，赐予神术，指引灵魂，高举神国......这是标准的信仰神只！”
“不好！”
方诺脸色一变，连修改都来不及，直接破坏了召唤阵法！
冥冥间，他似乎听见了一声叹息和红光闪过，这让方诺不禁心中发毛。
反复确认没有异物通过召唤阵后，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信仰神只最是贪婪，他们视信徒灵魂为最珍贵的财宝，为了获得信仰和灵魂可谓无所不用其极，同时对信徒灵魂的掌控非常强！
一个信徒灵魂，就相当于一个小型信号发射器，已经可以当做位面坐标来使用。还好这些牛头人的灵魂不强，就算想要发送坐标也较为残缺，但如果拖得久了，被对面顺藤摸瓜找过来，再彻底解析了位面坐标，方诺就要头疼了。
于是紧接着他又销毁了所有牛头人的肉体和灵魂。
“位面召唤果然非常危险，最可怕的不是摆在明面上的召唤物失控和反噬，而是隐藏在暗处的强大生物触角。”
有了这次惊险的遭遇，方诺在重新构建召唤阵时又着重加强了检索模块。
“先别找那些能量层级太高的位面，那里多半已经有了主人，不好潜入，规则也很多，优先找一般的。”
“检索到可用的位面也不能就逮着一个位面薅，隔几次就得换，虽然耗能大了一点，但是胜在安全。”
方诺总结着经验教训，这里不同于巫师世界，估摸着离那一片世界群落已经很远了。
在巫师的世界观中，整个世界由无数个位面组成，每个位面大小不同，而围绕着一个超级位面有许多个中小型位面，这些位面以超级位面为中心组成了一个世界群落。
不同世界群落之间相隔一般来说都很远，等闲巫师就没听说过能跨世界群落旅行的——但可以利用时空大潮汐，通过巫阵来进行周期性的短暂对话。
在巫师世界，信仰神只已经是非常古老的一种存在了，但古老不意味着落后，只是巫师世界已经没有祂们生存的土壤。
在巫师崛起后，祂们要么被猎杀，要么被迫扛着神国跑路了——这种是最顶级的神只，一般神只想扛着神国都扛不动，或者跑一半就被巫师抓住了。
那一段时期被称为诸神黄昏，陨落的神明留下的珍贵财富滋生了许多强大的巫师，是神明的末日，却也是巫师的盛世。
不过那都是强大巫师的事，方诺虽然在这个位面非常嚣张，但放眼诸天位面仍是十分弱小的存在。
“老老实实找个小位面当后花园，不要总想着一步登天。”
方诺如此告诫自己，巫师哪都好，就是好奇心太强，而一旦被好奇心驱使，失去了理智和克制，做了超出能力范围太多的事情，那基本都死的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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