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啊，在哪里工作感觉到开心就在哪里工作呀。”秦河如理所当然说道。
工作不仅仅是为了赚钱。
倘若每天上班会让自己感觉心累的话，那还上个锤子的班。
辞职！
“那我就不去了，可以吗？我觉得轧钢厂其实挺好的，同事好相处，又有一大爷帮衬，而且小弟伱也在轧钢厂上班呢。”
说到底，是这里认识的人多，才导致她不想去纺织厂的。
如若在纺织厂那边认识的人多一些，她可能就会选择去纺织厂了。
“当然可以了，那就不去。”
秦河如替她作出了决定。
“嗯嗯好。”秦淮茹用力的点了点头。
问题得到解决后，她如释重负，感觉内心很轻松。
一方面纺织厂轻松的工作吸引她，一方面她舍不得轧钢厂认识的人。
从一个熟悉的环境中跳到一个陌生的环境里，人们往往会本能的排斥。
这就是大家都知道大城市里能赚到的钱更多，却依旧想待在自己城市里的原因。
国人，对于家乡往往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情。无论身在何方，最终都会回归故里。
养大了说是这样，往小了说，是大家喜欢待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
“那我去做饭啦。”秦淮茹笑嘻嘻说了一声，小跑进屋里去。
周围没人，秦河如只好把目光放在两小身上。
“棒梗，过来。”他招了招手。
追着鸭子跑的棒梗转头看去，便看见秦河如脸上的不怀好意。
他后退半步，以示自己的反抗。
“我才不要。”
“呦呵，还不听话了？”秦河如挑了挑眉，站起身来。
他这个行为，令棒梗想起了几个月前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救命啊！”
打是打不过了，跑路的话，他自认是有点信心的。
几秒钟的功夫，人就跑进中院去了。
小当吃着手指，呆愣在原地。
“小当过来。”
小当就乖巧很多了，蹦蹦跳跳的跑过来。
“舅舅。”她甜甜的叫了一声。
“真乖。”秦河如摸了摸她的脑袋，从兜里掏出糖果递给她，教育着：“以后不要学你哥哥哦。”
“好。”
小当听不太懂，但这不妨碍她回答。
讨鸭厌的两个小家伙走了，鸭子跟着停下，来到靠墙的位置匍卧。
它的行为，倒是省去了秦河如一点力气。
半个多小时后，秦父被秦母拽回来。
杀鸭放血，一气呵成。
来四九城之后，秦父别的没学会，就是这刀法有所精进。
鸭血是好东西，不会浪费的。
随着鸭肉下锅，肉香味飘香弥漫，在大院里行程一阵阵涟漪，让人欲罢不能。
若非今天正好是发工资的日子，许多人家也买上了一点肉，只怕已经有人开始怨念了。
即便如此，羡慕的人依旧不少。
他们买的肉，就几两，一家人吃的话，可能一个人夹一筷子就没了。
秦河如家吃的肉就不一样了。
那么一大只鸭子，一家人放开了肚子吃，怕是两顿也吃不完。
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总之，这肉他们是吃不下了。
一家人围坐在饭桌上，眼巴巴的盯着秦母炒菜的动作，一个个口水直流，恨不得把眼睛靠近一些，放在锅上。
“鸭子来喽。”
随着秦母起锅，鸭肉终于上了餐桌。
“我要吃！”
棒梗伸出筷子就想去夹。
“吃什么吃？等外公和舅舅动筷才能吃。”秦淮茹没好气的打掉他的筷子。
“没事，吃吧。”
秦河如说了一声后，扭头看向想打扫灶台的秦母。
“妈，过来吃饭了，等下在弄。”
“马上就好。”秦母随意弄了一下，才上桌。
有肉吃和没肉吃，气氛就是不一样。
没有肉的时候，大家也开心，就是没有那么有激情。有肉的时候，兴致明显高涨。
其实带动气氛活跃的，是两小。
大人们早就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情绪。
随着秦河如级别升高，工资增长，秦父秦母管他的力度跟着小了许多。
在他们看来，升职加薪之后要忙的事很多，吃点好的也正常，补补身子。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秦河如没有乱花钱，一两个星期才带回来一只鸡或鸭的情况下。
要是天天吃肉，秦母也是不答应的。
“哎对了，小香，弟弟昨天不是和你说了换工作的事了嘛？你怎么想的？”
吃饭时，秦母忽然想起来这事。
“我……就不去了。”秦淮茹犹犹豫豫回答。
“咋不去呢？”
秦父一眼瞪过去。
“你弟弟替你换工作那是关心你，我可听别人说了，纺织厂的工作比轧钢厂轻松很多。”
“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咋说不去就不去呢？”
他不懂这些。
不过在他的认知里，儿子是有出息有能力的，儿子说的就是对的。
两句话说下来，秦淮茹就没敢回话了，吃饭的动作都变得小心许多。
“爸，姐不想去就不去呗。”
秦河如找出来为其解难。
“纺织厂的工作是要稍微轻松一点，但也没想象中的那么轻松。”
“我昨天想了一下，在轧钢厂工作也不错，有一大爷看着，不至于被人欺负，而且有个好师傅教导，以后转正啊，升级别啊什么的，都要方便很多。”
一番解释下来，秦父有些生气的表情才渐渐变得缓和许多。
他之所以生气，是他觉得秦河如为了找这个工作名额不容易，秦淮茹竟然不珍惜。
实际上，是内心里重男轻女的思想，让他下意识认为，女人就得听男人的话。
秦河如让她换工作，她就应该换工作才对。
就像这个家一样，平日里小事他听秦母的，可一旦遇到大事，他是说一不二的。
他生气认真的时候，秦母是不敢说话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当初他才会死要面子说出那句话，惹得秦河如几年不回去。
“儿子，我总听你和小香说一大爷，一大爷的，这个一大爷是厂里的一大爷，还是咱们院里的一大爷啊？”秦母一边给棒梗和小当夹菜，一边询问。
这个问题，也困扰了秦父很久。
他跟着看过去。
秦河如回道：“就是咱们院里的一大爷啊。”
秦父秦母有些惊讶。
两人对视一眼。
他们以为这个一大爷是城里特有的称呼，一直没忘大院里的一大爷身上去想。倒也不是说没想过，有想过，只是觉得太巧了，下意识忽略了而已。
“院里的一大爷是小香的师傅？”
“是啊。”
秦河如随意回答：“一大爷是八级钳工，做姐姐的师傅，绰绰有余。”
秦母瞪大了眼睛。
天地君亲师。
师傅仅排在父母之后。
他们从没想过院里的一大爷就是自己女儿的师傅，若是知道，不可能那么怠慢的。
“那我们来，都没上门拜访一下，是不是不太礼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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