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绛城的时候,全城欢欣鼓舞。
而在魏府,宗族议事大厅中已经坐满了人。
传讯符悬在大厅中央,对面就是魏土随时挥兵入赵的元帅。
“家主!何时出兵?”
魏土元帅神情有些凝重,眼神中却压抑着癫狂一般的兴奋。
他们等这一天实在等太久了,赵宁是首战告捷了不假,但这种与大部队脱节的情况,让他们回援的难度也增添了几分。
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魏桓半闭着眼睛:“不急!乾国那边如何了?”
魏土元帅冷笑一声:“从赵宁出征开始,乾国就开始在边境兵演了,我观他们虽然有不少精锐,却不少都有伤在身,难是魏武卒一合之敌!”
“不可掉以轻心!”
魏桓轻声呵斥:“如今的乾军,已经不是当年那支任魏武卒拿捏的乾军了。”
魏土元帅点头:“家主教训的是!”
魏桓淡淡一笑:“不过乾黎两国多年未交手,乾国欺负了炎戎狄三国多年,倒也涨了不少威风!若他们敢轻举妄动,杀杀他们的锐气倒也无妨。等到韩家使者一到,你们便与韩家一起动手!”
“是!”
“报!”
就在这时,魏府管家匆匆赶来:“韩家韩威求见!”
魏桓半闭的眼睛猛然一睁,双目中精芒大作。
“让他进来!”
“是!”
片刻之后。
韩威大踏步走了过来:“见过魏世伯!”
魏桓淡淡一笑:“韩世侄,韩家可做好了出兵的准备?”
“这……”
韩威脸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笑容。
明明已经很努力再笑了。
却还是把整个议事大厅的氛围降到了冰点。
魏桓目光愈来愈冷:“韩家出变故了?”
韩威感受着兵人境强者传来的威压,只觉陷入了山崩之中,每个方向仿佛都有巨石倾轧他的身体,每一寸肌肉都在痛苦地发颤,就连呼吸都变得艰难无比。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太子出征之时,黎楚边境便汇聚了不少楚军。韩家权衡之后,决定,决定此次放弃出兵!”
此话一出。
他身上顿时汇聚了无数道目光。
一缕缕毫不掩饰的杀意,犹如剔骨刀一般,反复在他肌肤上剔刷。
剧痛之下,毛孔之中甚至渗出了一滴滴细密的血珠。
“很好!”
魏桓忽然大笑出声,笑声有些癫狂,起身拍了拍韩威的肩膀:“楚国很好!你们韩家也很好!韩世侄,你那个当家主的爹,做得更好!”
韩威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家父乃是一家掌舵之人,理应运筹帷幄,魏世伯莫要动怒!”
“动怒?我为何要动怒?”
魏桓咧了咧嘴,露出了两排森白的牙齿。
韩威看得不寒而栗,哆哆嗦嗦道:“魏世伯……”
魏桓摆了摆手:“消息已经收到,你回去吧!”
“呼……多谢魏世伯,那我就先告辞……”
“别急,留下一条舌头。”
“……”
“言而无信,当拔舌以谢罪!你既然代父传信,想必已经做好了代父受过的准备。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一刻钟以后你就离不开魏府了!”
“……”
……
重黎殿。
一翁一婿,对弈到天亮。
两个人正襟危坐,神情无比肃穆。
所幸,对弈了一晚上,都没有任何消息打扰两人下棋。
没有消息。
就是最好的消息。
终于。
殿外的天空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翁婿两人都微微松了一口气。
赵暨笑着挥手:“行了!你回去吧!”
“好嘞!”
嬴无忌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拍拍屁股就准备离开。
赵暨却叫住了他:“你的棋艺该练练了,下了一晚上的棋,孤简直没有任何乐趣可言!”
嬴无忌:“……”
重点是棋艺么?
重点难道不是翁婿情深么?
我这个当女婿的,怕你这个老丈人太过焦虑,操着一手破烂棋艺,硬着头皮跟你下棋,帮你缓解焦虑。
结果到头来,却换来你这么一句话!
嫌我棋艺烂,你咋下那么起劲?
你这跟提起裤子说“一般”有什么区别?
虽然被嫌弃了。
但变法最凶险的环节平安度过了,他心中也相当高兴,便没跟老丈人计较那么多,哼着曲子就回到了驸马府。
休息一天,就可以准备出发安排肥皂厂了。
刚回家。
就看到花朝正在府外徘徊。
“花朝姐,你怎么这么早?”
“噢……给你煲了汤。”
花朝朝府里望了一眼,抿了抿嘴唇问道:“无忌!这些天你在忙我理解,可为什么公主也不在府上?我,我是说,想送来一些东西,都找不到能说得上话的人。”
嬴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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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咳嗽没别的症状了。
但是感觉异常疲惫。
尽量恢复一下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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