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亲都不要他了。你在这里演母爱仁慈,你觉得他往后会感念你吗?”
“我做这一切不是图谁的感念。我只知道,我不能让你一错再错。”方华站起身来,被病魔折磨的眉眼变得坚韧而决绝。她不顾姜庆祥,与司机一起走出了家门。
谢祁韫方才已经醒过来,到了车旁,他让司机把自己放下来,忍着疼痛地坐进了车里。因为肩背上有伤,头又晕,他只能靠在前方座椅上。
方华看着他的模样,一再抬手擦泪。
谢祁韫转头看着她,反而安慰起她来了:“方姨,这就是一点小伤,死不了人的。”
她扶着他的肩:“阿韫,你离开姜家吧,随便去哪里都好。”
离开姜家!
这个念头,自他十岁那年也是因为这样一场感冒高烧被姜庆祥锁在房间里,对他不管不顾时,便想过离开了。
可是,万里江河浩瀚,他要去往何处?他没了家,一双稚嫩的脚步,要用什么去乞讨生活?
他没有想过死,想着的是要好好活下去。活着,才能拿回属于他谢家的一切,活着才能让那一方死寂了的宅院重新焕发光彩。
一天又一天,他像是在冰火两重天的地界求生。一边是姜庆祥的凌虐,一边是方华的疼爱。这边负责制造伤口,那边负责治愈。他陷入了对方华的某种依赖之中,一点一点缝合对母爱的期盼。
姜明瀚对他,较之两者都不同。他严厉,却不似姜庆祥的狠辣,不过也没有方华的温和,更多地营造出了严父的形象来。唯一一次打他,便是因为姜棠贪玩不听劝摔断了手臂。
这次,谢祁韫在医院住了三四天才出院。姜明瀚出差刚一到家,姜棠就央求着他带自己去医院看望谢祁韫。先前,姜庆祥一直不让她去。
姜明瀚不知道家中发生的事情,询问过佣人之后。抱起姜棠,劝诫姜庆祥:“爸,阿韫长大了。你不能再这么打他了。”
他不听劝:“要我说,当初就该斩草除根。”
“爸。”
姜庆祥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回了房间。
姜明瀚带着姜棠到了医院,看见谢祁韫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出院。她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他:“阿韫哥哥。”
谢祁韫放下手中的东西,笑着把她抱起来,看着姜明瀚,脸上的笑容散了:“姜叔。”
“姜姜闹着要来看你。我就送她来了。”
方华结完费用回来,看见丈夫,也未多说,着手收拾东西四人出了医院往回走。在回去的路上,方华提及自己给谢祁韫说过要送他出国留学的事情。
姜明瀚还没有说话,姜棠便哭闹了起来:“妈妈,你不要阿韫哥哥了吗?你不是说还要当阿韫哥哥的妈妈吗?”
方华劝慰女儿:“姜姜,阿韫哥哥只是出去读书。等他读完书,他就回来了。”
她太小,不明白这些,只是一个劲地哭闹不要阿韫哥哥走。这一次,谢祁韫没有走成。倒不是因为姜棠,而是因为姜明瀚。
他深知谢祁韫的能力。只要给他足够开阔的天空,他一定能闹一场天翻地覆给你看。他没有姜庆祥的心狠,但也不会想要谢祁韫成长为自己的威胁。
所以,他想要把谢祁韫留在身边,防止他的野心萌芽,防止他茁壮成长。他想要的是他平庸一点。然而,他阻挡不了谢祁韫的脚步,就如同谢祁韫阻挡不了自己的情感。
姜棠没有在听两人在聊什么。她的思绪飘进了谢祁韫陪伴自己长大的岁月。直到姜思芩起身,抬脚准备离开演播厅。
她突然回过神来,拉住她,泪水滚落,所有的话语都堵在了谢祁韫倾泄而出的情感之中。她喉咙哽塞,内心的千言万语,汇聚成了对不起。
姜思芩转身,伸手抱住她,泪水浸淫嗓音:“我是你姐姐。”
几秒之后,姜棠像是学说话的孩子,缓缓启口姐姐两个字眼。
姜思芩放开她,擦干她脸上的泪水,捏着她的鼻翼:“丑。”
大家都被台上所吸引,没人注意到后方昏暗角落里的两人。当姜思芩出现在镜头前时,台下一片哗然,观众看向她的眼眸中不再是往昔的喜欢与崇拜,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鄙夷与轻蔑。
说实话,很难不难过。
她故意在谢祁韫的身旁坐下,掩藏心底苍凉,表现地像是突然闯进来的那般:“阿韫,你今日要来参加访谈怎么不告诉我?”
“你现在不知道了吗?”
姜思芩俨然当主持人不存在,丢失了日常有礼有节的那套:“我不就是前些时日跟你闹了点小脾气吗?你怎么还能闹到全国电视的观众面前来?”
主持人想要说话,又被姜思芩打断。说实话,她的出现让他出乎意料,台本上并没有这一出。不过,谢祁韫倒是反应及时,配合的很好。
“姜主播,我相信我刚才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她装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我知道,我爸不该让人算计姜棠。我就说,这样会让你对我心生厌恶。可是,他不听。阿韫,这事你可不能怪我。谁叫你迟迟不与我结婚?”
她现编现卖,看似是在表述一位父亲为女儿婚事的良苦用心,实则句句在附和谢祁韫前面的说法。
以姜棠性命为由,逼迫他与姜思芩在一起,传绯闻,订婚结婚。更是打着夸赞姜明仁为集团为女儿着想的话语,把他拉拢谢祁韫的意图一一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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